第28页

    辛苑则是按照自己的习惯起了床，先整理了自己的屋子，又上楼打扫了卡卡西的房间。看到房间整洁如许，床头柜上摆放着三张照片——他的恩师和同伴，他的班级，还有他和她，她感到十分满意，将门关上，独自下了楼。


    然而，去烧烤店的路上，她遇到了一群人。正确地说，是一个年轻的女人，和四个十岁左右的孩子。


    木叶村的人，从小都开始学习各种忍术。就算查克拉对辛苑无效，但体术却是避之不及的。那四个孩子突然跳上前，将辛苑驾到了一个巷子里面。


    巷子偏僻，没有人经过。当她反应过来，这群孩子不是在跟她玩的时候，那个女人就叉着腰，气势汹汹地上前给了她一巴掌。


    “臭女人！凭什么让卡卡西喜欢你！肯定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吧！”女人叫着，咬牙切齿，恨不得扑上去，给辛苑几口。


    辛苑的脸生疼，她身体一向柔弱，何况是学习体术的孩子们，她根本挣脱不开。被打了脸，然后被羞辱，她的脸一下子红了。然而，她却不生气。对面这个女人，让她想起了以前学校的某些女孩子，俗称太妹。


    女人见辛苑不说话，似乎更加生气，指示那几个孩子道：“你们把她的包包拿下来，我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！”


    女人是刚从村外回来的木叶忍者。大概是见村里人对辛苑的印象过好，而女人爱慕的卡卡西却钟情于辛苑。这让她十分嫉妒。又见辛苑一副淡雅的姿态，她生气了，以至于失去了理智。


    辛苑听他们要动自己的包，立即生气了，说道：“你们要是敢乱动，我现在就大叫！”


    一个小孩子得意地笑道：“秋蝉姐姐的妈妈是音忍，你叫什么也没有用的。”说完，他用力地扯下辛苑的挎包。包包原来是斜跨在她身上的，被硬拉下来之后，带子断了，而辛苑的脖子处也留下了深红的血痕。


    那位叫秋蝉的女人鄙夷地冷笑一声说：“这么不经打，居然也活了这么久？”


    辛苑瞪着她，见她着手翻自己的包，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，“不许动！”她叫着。


    秋蝉自然不会听她的，她将包包倒了过来，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掉到了地上。那大部分是辛苑在自己世界的东西，一张身份证，工作卡，一些小挂件，还有家里的钥匙和钱包。这些东西，她随身带着，是几个月来养成的习惯：她害怕自己莫名其妙就转移了时空。


    “我叫你不许动！”辛苑继续怒道。


    秋蝉冷笑着，从地上捡起一个稻糙人的挂件公仔，讽刺的口气问：“这个就是你施术用的东西吧，还有那些是什么？是咒语吗？”她看不懂中文和工作卡上的代码，便自说自话地将它们定义为咒文。完全忽视了辛苑愤怒的表情，秋蝉将公仔扔在地上，抬起脚，朝着地上的东西踩去，并辗了几下。


    稻糙人的公仔碎了，辛苑的钱包被踩脏了，工作卡和身份证也瞬间破烂不堪。


    辛苑将这些看在眼里，手上不知觉地用力，一旁的四个孩子突然惨叫，身体瞬间撞上了两旁的墙上。


    扯下辛苑包包的孩子叫得十分痛苦，低声说道：“姐姐，我的手……好像断了……”


    秋蝉的脸上露出了惊恐，她以为辛苑是没有查克拉、也不会体术的没用女人。不，辛苑的确不会忍术和体术，但她的力量，从何而来？


    辛苑没有看那群孩子，只用低沉的、带着怒气的声音说道：“我说过你不要动我的东西！”


    “妖怪！”孩子们害怕地叫着，“你根本没有用查克拉！”


    秋蝉在害怕之余，却比孩子们冷静，她说道：“你、你不是这里的人……你是什么人？”


    辛苑惊觉，自己在激动的情况下，竟然是用了空间的能力。她只是想让那些人离她远一些，便让空间扭曲了一下，却没想到力量居然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。


    带着歉意，她上前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说完抬手想安慰那个断手的孩子。


    “滚开！妖怪！”孩子们完全不领情，随后，秋蝉便害怕地将他们全部领走了。


    秋蝉走之前，还不忘说一句：“是妖怪就不要缠着卡卡西！”


    辛苑怔在原地，一下子，巷子只剩下她一人。她蹲了下来，满心委屈地将东西放进包包里。


    身份证和工作卡毁了，她身体的细胞也逐渐次元化。钱包里放置着她和妈妈的旧照片，如今也渐渐模糊了模样。


    那么，她是谁，她该去哪儿。


    最后捡起的，是稻糙人。


    稻糙人的头破了，身体的线崩了，脸上却还保持着傻傻的笑。


    看着那笑，辛苑的泪一下子闯了出来。


    脸上带着伤，身上的衣服又被弄破。她进烧烤店时，店长看她红着眼，担心地询问了几句，却不见她回答。


    她是过来请假的，三天假。


    这件事情，很快在街坊里传开。那个叫秋蝉的女人被长辈的教训了一顿，而那群孩子则满口说辛苑是妖怪。但辛苑没有忍术是村里都知道的，孩子的话也没人信。


    不过，秋蝉的话，大家听进去了，她说：“辛苑小姐不是这里的人，为什么大家都对她那么好？”
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的人，大多都沉默了。


    对辛苑好，因为她是卡卡西的朋友，后来是卡卡西的恋人。她没有忍术，没有威胁，一个普通乖巧性格温和的女孩子，是不会招人讨厌的。


    不过，她究竟从哪里来？


    辛苑回到公寓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，而后对着桌子上脏掉的包包，无奈嘆气。


    门被敲响，走进来的是房东大婶。她担心地看着辛苑，又将秋蝉和那四个孩子埋怨了一番，突然转口问道：“对了，辛苑，从来没听说过你是哪里人？”


    辛苑原本是笑着的，一下子沉默起来。


    这个问题，连卡卡西都不曾提过。


    他不 是不在意，这她当然也知道。


    当由别人问出来时，空虚委屈，夹杂着无奈伤感，一下子涌上心头。


    “我还是不问了！你当我没问吧！”房东大婶见她露出了难过的表情，一下子慌了神，心里暗骂自己不该。不过，这个问题却是村里人关心的。日后一定会知道吧。


    有些问题，迟早要面对的。


    当晚，辛苑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。她的目的地，自然是入江正一的实验室。


    插pter 38


    辛苑以为，她在木叶呆了那么久，到了家教的世界，又不知何年何月了。


    意外的是，正一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：“辛苑小姐，你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

    入江正一还穿着上次她离开前的大衣，而研究室里的电脑，屏幕上放的，还是她上回离开前的照片。她皱着眉，心里不安加剧。现在离她上次回来，不过一分钟而已。


    “帮我做一次检查吧，我想知道，我的细胞究竟有多少转换了。”她说完，看见正一一脸疑惑，又说，“看见我的衣服没。我住的那个地方现在是春天。离我上回见你，已经有四个月了。”


    正一惊讶了几秒后，立刻打电话给生物研究所。


    一切安排就绪，辛苑被送进了一个大盒子一样的仪器里，正一在一旁解释：“辛苑小姐，这个仪器可以检测细胞变异的百分比。时间可能有点长，你先忍耐一下。”


    检查开始后，辛苑才知道，正一说的忍耐是什么意思。


    一切都暗了下来，仿佛失重了一样，她想起了很久以前，她要去时空事务所的过程。也是这个样子，带着死亡般的威胁。就算她一直提醒着自己，这不过是人类最普通的幽闭恐惧，但绝望的想法还是不停地冒了出来。


    她死了。


    全世界都不见了。


    没有人记得她。


    她极力想要想起妈妈的样子，但脑中看到的，总是钱包里那张模糊的照片。她不停地出现幻觉，同样的内容，重复又重复：卡卡西冷面相对，渐渐远去……


    “放我出去！”她终于大叫，伸手捶打冰冷的容器壁。


    而此时，仪器的灯也亮了起来。


    入江正一带着一丝担心，将盒子拉了出来。辛苑一下子滚了下来，伏在地上干呕起来。


    “现在没事了。”正一上前拍着她的后背，安慰道，“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。不过你放心，这个仪器是研究所最精准的，一定可以帮到你。”


    一个小时候，报告出来了。


    “41.25%。”


    辛苑双手冰冷，握着报告，全身无力地坐在正一的办公室里。正一没有说话，他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。许久之后，辛苑开口：“正一，把小薇的晶片安上吧，我问她几个问题。”


    正一却犹豫了，他说道：“辛苑小姐，小薇身上的原程序中，有关于抹杀次元工作者的代码。现在你的转化已经达到了这么高，我怕万一……”


    辛苑摇摇头，说道：“在我原来工作的地方，机器的计算从来没有失误。既然我还没有超过一半的转化，那么小薇就不是威胁。”


    在辛苑的坚持下，正一终于答应了。智能体小薇被激活之后，在正一的桌面上跳了一个欢快的旋转舞蹈，又对着辛苑伸了一个懒腰。“辛苑早啊！今天要吃什么好呢？”


    她的模样可爱极了，连声音也十分动听。若不是早就知道她不过是个杀人的机器，入江正一也许会真正喜欢她。


    辛苑却笑道：“你要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，那我就给你好吃的。”


    “好——”小薇听到吃的，一下子兴奋起来，盘着腿坐在了桌上，仰着头眨巴着眼睛只等着辛苑问话。


    “小薇，如果三次元的个体进入二次元，会引起空间什么变化？”


    小薇举手，高兴地叫道：“小薇知道！按照时空观点，所有的历史都是由时空粒子组成，并构成不可分割的整体。在短时间内，三次元个体的介入并不会引起时空的巨大改变。而长时间的进入，则会引起历史整体的改变，从而发生时空扭曲。那么，原本没有存在的事情，就会突然出现了！”


    “根本不会存在的事情？比如呢？”辛苑问。


    小薇继续回答道：“本来不该死的人，突然死了；本来应该死的人，却没有死去。本来不存在的人，突然存在，本来有的东西，一下子消失。所以，当三次元的融合率达到一定程度时，就必须进行清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