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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个月前 作者: 江一水
顾思源抬手,勾住了皇帝的脖子,在她脸颊上落了一个吻,傻笑道:「就是……喜欢啊……」
钟离然起了坏心思,俯身吻了吻她的唇,轻声道:「你这么喜欢朕,朕是不是应该给你些赏赐?」
「思思……稍等片刻。」
皇帝这般说了后,拉下了幔帐。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,挡住了肆虐的寒气。钟离然顶着盖在身上的被子,将顾思源紧紧搂住。
温度从拥进的怀抱上升,逐渐流窜到四肢百骸。皇帝俯身,给予了柔软的赏赐。炙热的温度将浓郁的酒气蒸发,逐渐麻痹了理智。于是魂灵好似从身体飞出,跃上了云端,随着风不断地摇曳,不断地漂浮,又缓缓坠落。
那感觉实在是过于飘飘然,浮浮沉沉中,顾思源一直以为自己陷在梦中,昏昏沉沉地逐渐睡去。
分明是隆冬时节,躲在被子中的钟离然却发了一身汗。她从被窝中探头出来,搂着怀里不着一缕的女人,俯身亲了亲她的眉眼。过了好一会,才将她揽在怀中,闭上了眼睛。
次日清晨,行宫一片茫茫白雪。寒意从窗外渗入了寝殿,裹在被中的顾思源瑟缩着身子往钟离然怀里钻,迷濛地察觉到腰间传来的一股酸意。
那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,本来还想继续睡的顾思源动了动身体,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。
她睁眼,看到了睡在身旁的钟离然,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。那感觉很朦胧,像是一场无痕春梦。
腰间传来一阵酸疼,淫靡的麝香气味裹着皇帝身上特有的沉香飘散在鼻尖,这让顾思源反应过来昨夜的某些事或许不是梦。
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钟离然,有些心虚地挪开了位置,随即将手伸到背后,敲了敲自己酸软的后腰。
许是她动的厉害,钟离然也模糊醒了,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,含糊不清问:「怎么了?」
皇帝尚未睡醒,声音十分沉闷。顾思源抬眸望着她,轻声道:「我腰疼……」于是钟离然翻了个身,将手搭在了她的后腰上,沿着腰线给她揉了揉。
合适的力道缓解了肌肉的酸痛,顾思源舒服地眯起眼睛,趴在了钟离然身侧。钟离然索性将她提到怀中,让她趴在自己身上,迷迷糊糊地给她揉腰。
揉了一会,皇帝似乎也醒了,忽然低低笑了起来。顾思源不明所以,就问她笑什么。皇帝就微微探身,附耳与她言道:「皇后昨夜贪欢,一共六次……」
顾思源愣住了,她瞪大了眼睛,「我不记得了……」
「真不记得了?」钟离然浅浅打了个哈欠,又笑着逗她,「没关系,朕记得就行了。」
顾思源可懊恼,小手握成拳锤向了皇帝肩头,抱怨道:「陛下怎能趁着我醉酒欺负人呢?」
钟离然搂着她的腰,漫不经心道:「难道你不喝醉,朕就不能欺负你吗?」
「也不是……」顾思源小声嘀咕了几句,钟离然听不太清,疑惑地嗯了一声。顾思源就凑到她耳边,轻声密语,「醉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,那多吃亏啊。」
明明就是很舒服的一件事,却因为晕乎乎地没有多大印象,可让顾思源惋惜。
钟离然听明白她的意思,登时笑弯了眼。她微微仰首,侧身于顾思源的耳垂落下一吻,低声道:「没关系,下次皇后清醒了,就什么都记得了。」
「不过朕还是更爱你迷迷糊糊,顺从又贪欢的模样。」
心中的懊恼渐散,顾思源将下巴放在钟离然肩上,轻轻磕了她几下,「陛下惯会调戏人,我不要听了,起身起身。」
她这般说着,撑起身子从钟离然身上爬了起来。钟离然伸手往她后腰一压,阻止她起身:「时辰尚早,皇后确定要起来吗?」
「昨夜下了雪,晨起一定很冷。」钟离然说得认真,顾思源脸上带有迟疑。她感受着身下人的温度,察觉到笼罩在耳朵周围的丝丝冷意,起身的心思渐歇,又重新躺在了皇帝身上,低声道:「那就再睡一会吧。」
钟离然低低地笑,将她抱在怀中,亲了亲她的发丝,「就再睡一会吧,陪朕犯懒。」
这一睡,就到了晌午,两人才起身穿衣,用了午膳。
午膳过后,落雪渐歇,一线天光撕裂了浓郁的灰云,轻柔地笼在落了残雪的梅花上。庭院铺满了茫茫白雪,唯有一株红梅傲立。因着那线天光,越发的鲜艷动人。
顾思源见美心喜,披着大氅就踏雪走向了院中红梅,命侍人拿了剪刀剪了几枝好看的,带着残雪回到了屋中。
钟离然裹着毯子在榻上处理公务,听到声响扭头看向了顾思源,见她手捧梅花,于是笑她:「你又去辣手摧花。」
顾思源捧着花,弯腰将梅花插入瓷瓶中,小心翼翼地摆弄着,理直气壮道:「屋中太素净了,需要添些颜色。」
顾思源穿着大氅,乌黑的发从她肩头滑落,垂在侧脸,有种说不出的温柔。钟离然见她插好了花,还伸出细白的手指,轻轻抚掉了花瓣上的细碎雪沫,眼底暗潮涌动。
钟离然放下了手中的硃批,看向了顾思源,唇瓣轻抿,与她说道:「梅花好看吗?」
顾思源头也不回,笃定道:「好看的。」
钟离然就坐不住了,她起身,慢腾腾地走到顾思源身后,隔着大氅拥住了她:「朕觉得,你更好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