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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耶律琼娥，的确是最好的人选。首先，她假扮，没人查得到他的底细。其次，马德不认识她。


    因为耶律琼娥说了自己第一次变装时候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子。所以这次，杨可可给耶律琼娥定制了专属的辽人男子服饰，修身又有魄力。为了增添男子气概，还给耶律琼娥贴了假鬍子。一切准备完毕，耶律琼娥男装一出，简直没人可争锋啊！


    相亲地点约好在茶馆，耶律琼娥到的时候，杜月娥的眼睛都瞪直了。


    这、这真是耶律琼娥吗？


    如果她不是知道这是耶律琼娥扮成的，她一定会芳心暗许的！简直是又英俊又有气质啊……


    耶律琼娥在杜月娥的对面坐下，两人咳了咳，就迅速进入了演戏状态。


    两人你说我笑，相谈格外欢乐。


    杜月娥的笑声，估计茶馆外都听得到。


    一个时辰之后，杜月娥与耶律琼娥依依惜别。


    耶律琼娥觉得演得好生畅快，在路上的时候，还忍不住调戏几个妙龄少女。


    正走着，一个拐角，突地就被人拖进了小巷里。


    耶律琼娥想使用武力反抗，却是动弹不得。


    终于，擒着她的人，放开了她。


    她定睛看去，是一白衣男子。身形不错，相貌也不差。耶律琼娥咳了咳，说道：“你是何人？为何擒我？”


    “刚刚相亲的姑娘，可还满意？”


    哟，还真是为了杜月娥来的？


    耶律琼娥说道：“挺好的啊，很对我的胃口。”


    “阁下应该不知道，那女子的祖业，曾是土匪。”


    这个耶律琼娥还真不知道，不够她略微吃惊后，立即说道：“我不介意，现在不是说在是杨家军吗？”


    “那阁下应该更不知道，那女子身有暗疾，会传染。”


    耶律琼娥面部神经扯了扯，问：“这种事，你怎么知道？”
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我被传染了。”


    男子说着，撩起下摆就要给她看。


    “阁下要不要看看？”


    耶律琼娥赶紧摆手：“不、不用了……”


    男子还在坚持，耶律琼娥吓得赶紧把眼睛捂上。


    正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就听得身后一声大喊：“好你个马德，竟然是这样败坏我的名声的！”


    男子也有些吃惊，看向耶律琼娥身后气呼呼的杜月娥。


    除了杜月娥，杨可可也在。但此时此刻，他的眼里，只有一人。


    他笑了笑，问道：“姑娘，你认错人了吧。”


    杜月娥瞪他：“我认错人？你这个傢伙声音那么变态我会认错？上次见面时，我就觉得你是了，丫的，没举报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！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！”


    杨可可跑到一边去拉还蒙着眼的耶律琼娥，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，耶律琼娥又立即站直了。


    男子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，看了眼耶律琼娥说道：“这人，真不适合你。”


    “方才在路上，我还看他拈花惹糙的。”


    杜月娥翻了个白眼，小步走到耶律琼娥的身边揽住她的胳膊，说道：“我就喜欢她怎么着！”


    耶律琼娥吞了口口水，默默地举手：“我也喜欢月娥来着……”


    杨可可翻了个白眼，入戏是不是太深了……


    马德微微皱眉，眸光变得深邃。


    缓而，他开口：“那祝贺你们啊……”


    说完，马德退后几步，一个闪身，人已不见，听得他的声音传来，虚无而缥缈。


    “再见啊，杜姑娘。”


    一时间，小巷子只剩下了三个女子。


    杜月娥问：“他什么意思？”


    耶律琼娥歪了歪头，说：“不知道……”


    杨可可有意无意地嘀咕了一句：“是不是……伤心了？”


    *


    一个晚上，杜月娥都没有睡好。


    她的脑子里，都是马德的那一句“再见啊，杜姑娘”。


    真的再见，她还真有点失落落的感觉。


    马德这个人……


    其实也挺好的。


    虽然有时候嘴巴毒了点，但至少……心是善的啊。


    杜月娥觉得有些过意不去，她骗他……是不是错的呢？


    想不通。


    恍然间，耳边又是杨可可的一句：是不是……伤心了？


    杜月娥哀嚎了一声，最后用被子蒙住头，不了了之。


    ☆、181·结局二（下）


    自从那之后， 杜月娥无心再相亲了，怪盗马德也就此没了消息。杨可可似乎从中明白了什么， 任由杜月娥发呆出神不太状态。直到罗素清和潘豹婚礼的前一天， 杜月娥终于是有所行动了。


    其实行动得并不突然， 主要是和杨可可的谈话启发了她。


    那晚， 她和杨可可在罗家帮忙， 好不容易闲下来已经是深夜了。外边， 天空星辰满布。杜月娥忍不住飞上屋顶去看，在屋顶上，看到的天空要大一些， 要更美一些。她看着看着， 晃而就想起了之前与马德度过的那几晚。


    那时天空的星辰，大概也是这般。


    *


    虽然是夜晚，虽然是孤儿寡女， 但是她却格外地安心。大概她心里已经认定了马德是好人， 所以并没有觉得对方会有什么不敬之举。的确，对方也如她这般所想。两人住的地方都是荒郊野外，那时候， 马德就特别喜欢躺着看星星。面巾从不曾取下， 但那双眼睛映了星星的光芒，格外闪亮。她也跟着他学， 躺着看星星。果然，天空美得不像话，仿佛自己置身星海中一般。


    马德问她：“杜姑娘， 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
    杜月娥理所当然地回答：“星星啊。”


    马德咯咯笑了，骂了她一句“肤浅”。


    杜月娥气了，撇过头看向他。


    夜里，他的侧脸看不清楚，只有轮廓清晰可见。


    “那你说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
    马德还是面朝天空，缓缓，他开口说道：“看到了对比。”


    “啊？”杜月娥不懂。


    马德解释道：“你看，这天上，有的星星闪闪发亮，有的却暗淡无光……这，不就是对比吗？”


    他眨了眨眼，眸光变暗。


    “人吶，也是一样。”


    “有的人，是闪闪发亮的存在。有的呢，却形如空气。”


    马德声音淡淡的，没有什么情愫。但杜月娥觉得，他有些伤感了。


    转而，她也面朝天空。
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，闭上眼，说着。


    “空气很好啊。”


    马德双眉一动，斜眼看她。


    杜月娥继续：“人啊，要活着，不就是需要空气吗？”


    “我想呢，每个人存在，也就是必须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会成为别人生命的必须，成为自己的必须。”